纯狐茕茕

空有脑洞如山 ,可惜是个手残。

【死鬼cp】生死疲劳 ①















金信×王黎
鬼怪×阴间使者







正文①
#短篇# #魂穿梗#
上将军金信和高丽君主王黎魂穿鬼怪与阴间使者。君主解开对将军的误会,鬼怪完成对使者的原谅。王黎赎回覆水难收的罪过,将军倾诉未能倾诉的忠诚,和不敢启齿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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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祠堂里浑浑噩噩地晃出来,使者不由得打了好几个冷战。把单薄的呢大衣徒劳地裹得更紧,他连打了三个喷嚏,在瑟缩之余不忘了揶揄一下今天好像比和鬼怪走秀那天晚上还冷个五七八度。



但是揶揄是不管用的,不管是对于生理上无法忍耐的寒冷,还是心理上难以抗拒的酸楚。事实上,除了失忆,他还有个秘密——



从没告诉过任何人的秘密。



无论是性格还是职业技能还是笑点都十分冷的他,骨子里极其畏寒。而且这并不是与生俱来的病痛,是从他工作的某一日起,逐渐加深,并且有规律可循的。每到农历十五月圆之夜,他都会尽可能地请假缩在有被子和暖宝宝的家里,即使是这样也很难避免从骨头缝里游走的寒意,锐利地削着他的灵魂。



好疼啊。谁来救救我吧?我可别是个狼人吧??



首尔的冬天很冷,使者很早就知道了,但是在农历十五的晚上出来吹风,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干。直觉告诉他今晚一定可以得到答案,说不定只要在这儿再等等,鬼怪就会冒着一团蓝绿色的烟气乎乎地来带他回家了,会把高级定制的羽绒服裹在他身上,骂他为什么到处乱跑。



迷蒙夜色里,蝴蝶比鬼怪先出现在使者面前。



“您好?”想起来鬼怪之前试图和蝴蝶对话的行为,使者犹犹豫豫开口。



啊,也不知道站的高一点说话,是不是就能让那位听见。



“您能告诉我,我的前世是怎样的吗?”话音未落,他就在心底笑了自己一百遍,简直是疯了吧?和那个幼稚鬼一样。



白蝶非但没有像之前一样飞高飞远,反而在使者面前悠闲地扇起了翅膀。使者先是一怔,然后声音陡然拔高了一倍,很受鼓舞的样子,正色道。



“请您原谅我的失礼!我认为我选择忘却前世的记忆可能是个错误的决定。我想要知道我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我想要面对我的罪孽,希望您可以听取我迫切的渴求。”



“神一直在听的话,请宽恕我吧。不管是作为朴中元,还是王黎,我都会感恩神的仁慈。”



一字一句地说完,眼前的白蝶凭空消失了。



鬼怪的身影出现了。



之前使者的自言自语,鬼怪听的真切,却不悲伤。只是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密密麻麻的爬过,啮咬着他的心脏。没使用瞬移,鬼怪慢慢地,轻轻的从最底层的台阶不紧不慢的往上走,看着王黎的脸逐渐清晰,逐渐放大。风声逐渐消了,四周仿佛真空,时间流逝地奇慢——



“唰。”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鬼怪径直掐住了使者的咽喉。



鬼怪卡其色的风衣被风吹得鼓了起来,在身后招展,像战袍后缀的披风,好不威武。鬼怪和使者相反,他是热的,包括现在正在杀人的那只手也是炙热的,热得冰冷。使者耳朵被冻得通红,接着因为窒息脸也憋得通红,更加鲜艳的红唇颤抖着想要呼救,想要告诉他自己好冷,但是终究只是任由脖子上的力量加大,承受生不如死的酷刑。



首尔的冬天的的确确是非常冷的啊。



人世的最后一眼,使者瞥见的是金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眼神,身上烈烈燃烧的绿焰。然后头脑开始发涨,视线昏暗,空气被剥夺到五脏六腑都压缩。



鬼怪手上加力,捏着一只猫儿似的把不存在的指甲深深嵌入对方的脖颈里去,带着解脱的决心和复仇的快感,他看着使者挣扎。然而直到力气被耗尽了,鬼怪松开了那只手,他也没能杀得了使者。人生第一次,鬼怪觉得杀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很难。



“老天最终还是站在了你那边。”鬼怪甩手。



使者还是没能睁开眼睛,他的世界天旋地转,一片混沌,而他身处混沌中央,疯狂极速的往下坠落,无边无垠找不到尽头。溺水大概也是这种感受吧,自己之前引领的那些上吊或者窒息死的亡者,他们死前原来这么痛苦。那么自己死后呢,是不是能够赎清属于王黎的罪孽呢?也会转世为人吗?金信他杀了阴间使者,不会动土吧?不过他本来就是鬼怪,应该没什么大事吧?其他遗漏者二十九岁的时候没有自己帮助,金信是否还能保护她呢?



喉咙那有一团火在烧,燃尽生命,身体还是在不受控制的下坠感中逐渐变冷,比冷兵器刺穿灵魂还冷,混沌中听见蝴蝶展翅的声音,细微而清晰。



然后再睁眼,面前的人就不是双目赤红的鬼怪了,一模一样的脸,跪在距离自己几步的台阶下,膝盖淌着血,还是鲜红色的,身上都伤疤倒是暗红色,横七竖八的,很乱。



一头俗不可耐的卷发。使者暗戳戳想。让我死前还能看到这些,是神的旨意吗?



“砍下罪人金信的脑袋——”



“这声音简直阴柔得令人作呕,”使者小声吐槽了出来。“接下来还要看金信怎么死的吗?”



“陛下?您说什么呢?”声音的主人满脸堆笑把脸伸到自己眼前。



“孤没说什......”



等等??!
这真的是高丽时期!



远处白衣女子躺在血泊里,城楼上士兵箭在弦上,奸臣笑出无数层褶子,将军把剑递给副将准备迎接死亡。这画面对于他来说太熟悉又太陌生,这是从名为金善的女子那里读取到的有关前世的记忆。



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使者在高台上背着手来回踱起了步,抓耳挠腮显得无比滑稽。被不知名的宫人小声提醒拽住袖子之后,一低头看见玄色袖口鎏金团龙纹,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反手抓住宫人,使者艰难地吐出几个音节。“我是王黎......今天......我,孤今天要杀金信,是不是??”


“我为什么能在这?是神那位吗?”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烈日孜孜不倦地将石阶上流淌的鲜血蒸腾炙烤,发出厚重的铁锈味,用无孔不入的血腥味来作答。尸体倚叠如山,有的还瞪着眼睛,半张着口,保持着惊恐与愤怒的死状。素食主义的使者,见了这样的场面,大脑已经完全不能思考,全身上下连脚趾都僵硬,只想远远逃走,或者立刻死上千万次。



“您说过金信今天必须死,陛下,为何忽然彷徨?”



堪堪呼喝随身内侍扶正发间的那顶珠冠,“我的罪孽......我为什么会是这样?是我啊.......是我杀了他们,杀了金信,杀了他的全家......是我啊!”



“陛下冷静,您英明神武,斩杀了反贼,天下会为您欢欣的。”



“别说了!”



“陛下仁慈,若是不想看见反贼惨死,可由侍卫代劳,免伤陛下福泽。”



“你别说了!!”



他拂袖迈开大步准备绝尘而去,把头别过去,无视奸臣和宫仆语无伦次的呼喊,含笑落泪。再抬起头,已是一目千里。



金信的目光穿过空气里并不存在的血腥颜色,直接击在君王的瞳仁上。



使者被他这样看了一眼,浑身汗毛都要立起来了,被迫停下来逃离的脚步。世界仿佛再次真空,什么也听不到看不见,只能感受的了金信从眼睛里蔓延开的绝望。使者全身脱力,几乎登时就倒在地上,可是还不能逃,还不是时候。



副将的剑高高地举起来了。金信的眼缓缓地闭上了。



不对,真的逃走的话,金信就会死。




即使这一切都是梦,也不该眼睁睁看着金信死于自己的猜疑和愚蠢。至少一次,他想要守护他。或许这才是神让他置身于此的目的,哪怕是一切几乎已成定局,哪怕是金善和家人已经死在了自己手里,哪怕是自己脸这一世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使者觉得,也必须要做点什么,杯水车薪地做点什么。



“且慢!”城楼上百千待发的箭矢,副将手中剧烈颤抖的长剑,还有身边朴中元扭曲的笑脸登时凝固。



“陛下?陛下精神欠佳,扶陛下回宫休息!大逆罪人斩立决!”那张笑脸变得很快,疾言厉色,急不可耐地想要宣誓自己无上的权势。



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量,下意识地在手里聚了一团寒气,挣开胆大包天拉住自己的宫人,年轻的王,面上呈现出复杂的冷静坚毅与不可置信,三步并两步从高台上跃下,跪在了罪臣面前。重心不稳,他整个人伏在了将军的身上,却也没急着起来。心跳仿佛不属于自己,呼吸也紊乱,他生怕稍微直直身子,弓箭手就会瞬间万箭齐发。



直到发现朴中元伸出的手指直直地挺在空中,其他人也僵直如雕塑,王才环顾四周迟疑地爬了起来。先是把副将手里的剑掰偏到自己确认绝对砍不到金信的角度,又不放心把金信往边上拽了拽。



倒是没想到时间静止在这里居然也能用,一瞬间本能的反应,居然逆转了不可挽回的罪过吗?



这一切都做完,使者终于松了口气。无视锦衣华服上格格不入的灰尘与血迹,他虔诚地,缓缓地,小心翼翼地抚过将军脸上每一道伤痕,瞬间就泪湿前襟。



哪些伤疤是在四处征伐时留下,哪些伤疤是在保家卫国时留下,哪些伤疤是刚刚自己错手伤了他?王感受着细腻的手下粗糙刺人的一道道伤,简直不能相信那人是这样狼狈凄惨地被自己杀死的,那时的自己,怎么能对这些伤疤视而不见呢?



“他不是大逆罪臣。”使者在无人听见的凝固时间里对自己轻声叹息。



那他是什么呢,使者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决不能死的,是自己现在拼上一条命也要保护的。



时间静止保持不了太长时间,必须马上做出下一步的抉择,可是使者的脑子是混乱一片。为了不一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站回自己刚才的位置,然后做好冲下去的准备,才化开了这个世界。



“锵!”副将的剑居然落在了离鬼怪有一步远的地方。



副将大叫着扔掉了手中的剑反复查看自己的手,又向太阳的方向跪拜叩首,大呼“上天有眼啊”,金信还是一副坦然的样子,无悲无喜。使者没敢用瞬移,却以不逊色于瞬移的速度又站到了金信面前。头也不回,垂头含着已经风干的眼泪凝视着死里逃生的金信,朗声道:“金信还有兵权,为防有异,孤先将他带回内宫软禁。”



朴中元一双骇人的三角眼滴溜溜对使者背影打量,绷紧的笑容马上就要散架,“陛下养虎为患,可不是明智之举。臣还是建议您,杀一儆百,重振皇家雄威。”



“朴大人什么时候也操心起王的事情来了?”就着金信跪姿,使者拒绝了身后宫人的帮助,把人扶了起来,“孤还记得小的时候,老师教过孤从长计议。一旦金信旧部造反,孤和朴大人都担不起这个风险。”



说完这话,使者就再也没理朴中元,懒得做这些表面文章。心里为自己与生俱来的皇帝演技点了个赞,要是鬼怪那家伙看见了,看他还怎么拿自己的将军身份说事。



喔,忘了那家伙现在还是半死不活的将军。就像之前无数次解救醉酒的鬼怪一样,驾轻就熟地勾肩搭背,他还是这么沉,感觉却又有很大不同,说不好,可能是因为这次是金信不是麻烦鬼,而是自己从死神手下抢回来的珍宝。



还可能是这人比现代还是更沉了点,拖着他真的有点吃力。使者在后花园的石凳旁大口大口喘着气,好后悔刚才没让人帮忙抬哦。



比使者更先开口的是金信。“往回走,刚才那个路口右转,你的寝宫不是看起来最大最漂亮的那个。”



使者不仅不累了而且吓得差点把人抖下去。好不容易深呼吸稳下来情绪,露出一个自以为毫无破绽的笑容道“将军说什么呢,孤只是想在这和将军叙旧。”



“不知道你是谁,但你毕竟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才提醒你。你路走错了,还有,黎不喜欢在后花园待着;还有,黎没有老师。”



使者的演技整段垮掉。哭丧着脸,想骂人家又没立场,只好做出一副虚心的样子“那您还知道什么吗?”



“你最好把黎交出来,王位不是这么好篡的。”金信的声音冷冰冰的,让使者一瞬间以为是想杀自己的鬼怪。



“我保证我没对王黎做任何事,你先跟我回宫我回头再跟你解释。真是,麻烦的鬼怪。”



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是坏人保证到使者都快崩溃了,金信依然不肯相信他,但是使者又没组织好语言怎么告诉金信这种前世今生的恶俗晨间剧桥段,就在马上崩溃的一刻,终于听见金信说:“好,我指路。”



真是感人。



带着这个固执的伤员一瘸一拐的跳上台阶,又用胳膊肘抵开房门,使者开口第一句就是“宣御医——”没想到殿里乌泱泱跪了一排御医,他们开口第一句却不是臣在,而是整齐划一的一句,



“陛下,汤药该加大剂量了。”














【tbc.】
拖更能手回归。
卡在这里是有原因的xxx
小学生文笔的艰难产物,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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